小豬

[SK]膽大

很久沒寫了，來發文存RP！！

下週四就当落發表啦，希望大家齊齊中票！！

高中設定，高三智x高一和。

———————————————

喜歡，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

大野智貓著背靠在更衣室裡又舊又生銹的儲物櫃上，想抬眼卻又不敢抬，唯有低下頭來把注意力集中到被自己摳著的手指。

可即使不看，空氣中漂散著的清爽柑橘味兒、悶熱的氣息，還有那灼人的視線也無一不提醒著他正前方那個難以忽視、在意得不行的存在——坐在板凳上的二宮和也。

對方換下了髒兮兮的棒球服，潔淨的白衬衣映衬出人白皙肌膚上因沖過熱水澡而透著的那絲粉紅，近領口兩顆扣子大開，躲在搭於脖頸上的毛巾後的鎖骨若隱若現。

濕漉漉的髮絲黏著精緻好看的臉，髮尖一顆水珠緩緩墜落，從臉頰滑到下巴上那顆誘人的痣，再滴落到衬衣上——

想上前抱著他、想替他解開那件衬衣、想對他⋯⋯做不好的事情⋯⋯

只稍微偷瞄了眼，大野的內心便翻起層層巨浪，然而他的表情還是慣性被他佯裝得波瀾不驚。

「前・輩。」

突然一聲和語氣不乎的敬稱從對方弧度好看的貓唇中輕輕飄了出來，嚇得沉醉在幻想中的大野身體立馬一僵，深怕剛才腦內的事情會被看個透切，額上也因此霧出層薄汗撓得生癢。

不過抬手擦掉後還是沒見對方有任何動靜，感覺膠著的氣氛著實可怕，於是他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探個究竟。

這才留意到人雙腿並攏手放膝蓋，坐得端正乖巧，笑容又軟又甜，看著自己彎彎的琥珀色瞳眸水潤得彷佛浸泡著香醇蜜糖。

然後蜜糖兒只是指了指腳旁每天穿來學校的、已經磨得有點掉皮的黑皮鞋，大野便沒有片刻猶豫、像著了魔似的默默上前單膝跪下，伸手到在褲腿下的那截又細又白的腳踝處，把人散發著好聞沐浴乳香氣的腿微微抬起。

手指剛觸及那片沖澡後熱烘烘的幼滑皮膚時難免使他的心跳變得宛如萬馬奔騰，但他還是能穩住臉上淡淡然的表情，不慌不忙地替對方穿上襪子鞋子系好鞋帶。

而且他知道眼前人正注視著他的整套動作，所以差事完結後他也沒急著起來，就著跪下的狀態仰頭看向對方，彷彿向主人確認滿意度的僕人。

然而視線交匯的瞬間反而是對方慌慌張張似的撇開臉，髮間露出的耳朵尖也染上一抹豔麗的緋紅色。

總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想著想著，大野不自覺低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説話伴隨著後腦杓上一擊不輕不重的，炸毛的貓咪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把毛巾塞進單肩包裡，頭也不回地提包往門外走去。

大野見狀也急匆匆地拿過自己的包，跟在對方的身後離開了更衣室。

大野智喜歡二宮和也。

所以明明自己才是學長，卻搞得像個小跟班。

原因什麼的已經記不起來了，只知道當他回過神來時，無論是自己的畫布、畫本、筆記還是教科書上空白的位置，都已經被那個人的身影填塞得滿滿當當，甚至是他手機裡頭也是密密麻麻的、無數被他偷拍下來的對方的照片。

那淡淡的眉毛、顏色淺淺的眼睛、圓圓可愛的鼻尖、薄似貓兒的唇瓣、好看的下頷線、下巴上獨特的痣——

簡直就是痴漢跟蹤狂啊。

大野如此嘲笑把相片放大縮小看個不停的自己。

畢竟像那樣三不五時會有男生女生上前告白的校園風雲人物，對於他這樣一個喜歡躲在邊邊角角、毫不起眼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把這份心意記錄下來，就當作是給自己的一個紀念吧。

然後過去三五七年後再翻出這些苦澀的回憶來時，大概便能笑說自己當時怎麼這麼蠢啊居然痴心妄想喜歡上一個不可能會喜歡自己的人。

不，大概對方還不曾留意到過自己呢，哪能談喜不喜歡。

他認為兩條平行線大概會就此延伸下去，直到老掉死去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但是有一天——

「在做什麼呢？大野前輩。」

糟糕。

背後突然響起一把比普遍男生音色偏高的聲音，把正要抬手到畫布前添上新一筆的大野嚇得心跳漏了拍，調色盤和沾了顏色的畫筆也因此哐噹一聲掉到地上去。

四濺的顏料搞得地板一塌糊塗，幸好並沒殃及他的畫，但這也讓人高興不起來，因為那聲音正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

他機械化般緩慢轉過身來，扭頭仰望此刻站在後方、畫布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物原形。

暴露了。

 

想掩蓋都掩蓋不了，被抓包的恐懼在胸腔內蠢蠢欲動，感覺整個身體都要顫抖起來，他霧汗的雙手下意識揉捏起覆蓋在大腿上佈滿顏料污漬的湛藍色圍裙邊角，意圖借之緩解心中的不安。

連瞳孔都緊張得微微緊縮抽搐，不知所措的大野想要躲開對方筆直盯著自己的視線，甚至想立刻站起來逃跑，可那在夕陽映照下比往常更耀眼好看的琥珀實在是讓他移不開目光挪不動身體。

「ねぇ，有在聽嗎？」學弟歪歪頭問。

「什、什麼？」大野想大概是他愣神間聽漏了什麼。

「我説，」對方指了指他身後的畫，然後雙手交疊起來，表情冷漠語氣也似是毫不在乎「可以理解成前輩喜歡我，對吧？」

「え？」他本應説些什麼去否認的，可一張嘴卻只能不受控制的擠出聲跑調的音節，那幾乎是肯定句的説話猶如高空投擲下來的原子彈炸飛了大野的所有思緒，身體像被點了穴、聲音被堵在喉內無法作出更進一步的反應。

怎料面前這個心儀已久的對象作出更讓他出乎意料的舉動，全然沒給他思考的機會。

那人俯身靠過來，精緻的小臉朝自己的方向愈挨愈近，無處可逃的壓迫感令他體內一鼓無法抑制的羞恥漸漸騰升，燒起來的臉頰附帶大腦當機使他一時忘記自己坐在狹小的圓木椅上，縮起脖子就往後退，一個踉蹌快手撐住椅緣才沒至於從上面摔下去。

眼見兩人間只剩下十公分的距離，氣息都要撲到相互的臉上，就在大野感覺自己快要緊張得窒息時，對方終於停了下來。

「ふ～ん」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語氣，對方瞇起眼睛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狡黠的微笑，然後轉身甩了個帥氣背影給他就徑自步出了美術室。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大野還未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方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嗅到殘留在空氣中甜甜的橘子香的話，他還以為剛才是自己臆想過度所產生的幻覺。

然而事實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個夢。

因為自那之後，不論上課下課小休午休，總之那位橘香少年閒來沒事就會跑來找他，沒大沒小的不説敬語，還稱呼他大叔傻瓜笨蛋給他取了一大堆外號。

呀，倒是要求他做點什麼的時候還會記得叫他一聲前輩。

偶爾這小悪魔會靜靜地坐在他身旁看他畫畫，給予一兩句“本尊更帥”“沒本尊好看”之類的評價，或是打遊戲把他當人肉靠墊、對他的屁屁上下其手等。

不過總括而言還是要求自己做些奇奇怪怪讓他費解的事情比較多，例如唱歌給對方聽、對著對方演繹少女漫畫中的肉麻情節、迫他共喝一瓶飲料、交換制服穿，還有剛才的替對方穿鞋子等等，甚至最近連他手機的桌布也被強制換成了對方帥氣的自拍照。

而悪魔大人貌似對此等事情感到很高興。

這和以往觀察到的二宮和也不同，就像由淺淡粉嫩的冰淇淋色轉變成非常濃烈鮮豔的顏色一樣，大野覺得自己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覺得對方更加可愛起來。

雖然有時不禁會想自己到底為何會被纏上，亦有那麼一點點覺得自己會不會太過於順從和習慣這種被使喚的模式，在心裡暗暗罵自己抖M，被欺負也不反抗，但大野就是對那人沒轍，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本好虧的，於是就一直默許下來了。

硬要説壞處的話大概就只有在太貼近時會心跳加速。

倒是能這樣待在喜歡的人身邊直到畢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兩個月前原本只打算在遠處悄悄注視對方的自己，怎也料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奇蹟吧？

不過最近大野發現了一件事情令他的計劃又被打亂了，那就是每每自己完成被交付的任務時對方總會有個共通反應——變得像要滴出血來的通紅耳尖。

他知道那是對方害羞的證明。

可明明是你叫我做的，卻要害羞。大野在心中嘟囔。

或許比起欺負，更像是，在向他撒嬌？

「等、等一下⋯⋯」自覺把人給惹怒了，跟在後面的大野喚得毫無底氣。

也不知道前面耳尖仍然紅紅的人到底聽見了沒，愈叫愈走，還從包包中拿出掌機把耳機插好帶上，抬頭就打算越過校門前方的馬路。

卻見一輛貨車呼嘯而過——

「危險！」

電光火石間大野扯過胡亂衝路的屁孩，摟上人的腰讓人撞進自己的懷內才得以穩住一同跌跌撞撞的腳步，嘴唇卻無意間擦過了對方嫩滑的臉頰。

小屁孩兒拿著掌機的手則抵到他的胸膛，本掛在紅耳朵上的耳機也掉落下來卡在了兩人相貼之處。

時間靜止了片刻般，體溫漸漸透過兩層薄薄的衬衫互相傳遞，剛定下心神的大野稍微退開來欲要查看對方有沒有傷及什麼地方時，卻見懷中人目光躲閃後垂下了頭，還聽到小聲的結巴「你⋯⋯你還挺膽大的⋯⋯」

雖然前髮遮蓋住眼睛看不清表情，但這回對方可是連臉都變得像個壽包似的。

瞬間，大野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兩年前放課後的黃昏，把初中部與高中部隔開的大操場，那個練跑途中摔倒傷了腿一直垂著臉的小學弟，幫忙穿回掉到一旁的運動鞋，揉揉低低壓在髮絲上的鴨舌帽後對方握緊的拳頭和從臉頰上滑落的涙水⋯⋯

一直滑落到下巴，上面也同樣有顆養眼的痣——

他是徹底想起來了。

大野覺得自己的嘴角眼角通通都止不住往上揚。

「我還能更膽大一點。」

説畢他便歪頭湊了過去。

-完-

———————————————

這篇由去年12月27日放置到最近才挖出來繼續w

明明當時已經寫到結尾，但就是寫不出來了啊！

現在感覺也寫得很隨便🤷🏿‍♂️

一邊寫這篇一邊想寫篇呀和視角的，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出來就是了哈😂

要是有誰能替我寫就好了w

同場加映：

「誰、誰准你這樣做啊！！(● ˃̶͈̀.口˂̶͈́)੭ꠥ⁾⁾」

「可誰也沒説不准啊(´･∀･`*)」

嘖嘖嘖你們可是在校門口啊！ƪ(..￣3￣)ʃ

謝謝看到這裡！希望會收到留言可以跟大家説説話！

然後以下是個人的碎碎念，

因為沒什麼地方可以説這種事的，所以選擇了這裡抒發一下情緒，

沒興趣的話略過就好。

十五、六年前，在我還是懵懂幼稚的時候，

當時是親友關係的她，說她喜歡我。

我是在她決心不再喜歡我時才從她口中得知的，很震撼，

我在她以往的愛情友情難題上安慰過她，她也對我非常好，

但後來自自然然我們的感情都慢慢變淡了，

現在她反而跟我姐一直有聯繫，關係還很好。

然後下月十七日，她要結婚了。

總覺得心情奇怪，

也許是覺得對這位朋友有點抱歉的感覺，

也許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是止步不前，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人生並不幸福且有時很絶望，

也許還有什麼別的。

不過所有事情，都會隨著時間迎來終點的。